鲜卑往事 ——一个消亡民族的故事 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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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目轲比能 六
中国历史上像轲比能这样的少数民族其实不少是真心想跟汉人一起抱团过日子的。跟着汉人在一起,能过上好日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们用自己最宝贵的物产跟汉人做贸易,因而他们提着脑袋为汉人卖命。不光鲜卑人,匈奴人、羌人、氐人都是这样。虽然这些民族都崇尚武力,因为多年的艰难求生而骁勇悍战,但是从性格上来说,大多数属于比较温和的民族。所以当年轲比能在战场上远远的看到曹军英勇善战,看到白狼山一战张辽一马踏乌桓,那是真心佩服汉人,所以才会死心塌地跟着汉人,跟着曹操。轲比能跟着曹操能过上好日子,能拓展生存空间,其他的民族也是这样。
问题是,汉人又是怎么做的呢?面对着这些真心跟汉人友好,甚至是选择加入汉人国家,主动走汉化道路的周边民族,汉人一贯心态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到人家壮大起来,就怕别人有朝一日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那么强悍的匈奴,都被汉人联合其他民族给打跑去祸害欧洲去了,结果还是对自己不自信,怕其他民族强大,没有一个宽广的胸怀去包容人家。
更何况汉人还四分五裂,内战不止,拉着其他民族当垫背的。让这些周边民族也跟着汉人的内战而互相厮杀。从东汉到两晋,汉人的内战就没有消停过。从诸侯的相互战争发展成为军阀混战,那些“乱世英雄”一个个的倒下,参战的主体是越打越小,兵源不够就拉周边民族做雇佣军。结果枭雄没看到坚挺多久,倒是这些雇佣军是越打越有经验,战斗力是不断提升。
这些原本相对温和的民族,只要有机会都会选择离开野蛮,为了和平甚至可以在汉人带领下与野蛮做斗争。那些帮着汉人打匈奴的民族都是想要过安定生活的民族,有主动融入汉民族文化的倾向的。人家少数民族用实际行动来融入汉人,用鲜血来保卫自己的幸福生活。但是打来打去,汉人雇主打了一茬又一茬,一茬不如一茬。强横的汉人一个个挂掉,剩下的汉人一代不如一代。汉人用自己的战争告诉这些已经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的周边民族,这个世界是强者为王的世界。于是他们才又一次跳上马背,拿起刀枪。既然你汉人不能让我们过安稳日子,那我们就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当家作主,这也就是五胡乱中华的根源。
所以汉人总说自己被野蛮人欺负,比惨的说自己陷入困境都是外部敌对势力造成的。事实上呢?小富即安的文化捆住了我们的手脚,无休止的内斗让人有了可乘之机。不是别人欺负了汉人,很多时候是汉人辜负了别人。这也是当时汉人的困局。自己内乱不止,又不相信别人,甚至有时候自以为文化先进就敌视、蔑视别人。一帮子耍小聪明的人,看到别的民族壮大,就所谓“未雨绸缪”、“高瞻远瞩”,要把别人消灭在萌芽状态,以免产生后患。结果很多时候这种思路不仅没有铲除后患,反而给自己树立了对立面,为自己培养了掘墓人。这种思维到如今还是这样,甚至有时候跟着世界潮流的反动变本加厉。有时候我们要学学曹操,要有文化自信,发展自己的经济,使自己强大起来,很多矛盾就会消解于无形。我们天天平平安安、吃香喝辣,其他人哪有不羡慕,哪有不心悦诚服的来跟你学习,跟你搞好关系的呢?